【五悠】漫漫(上)-摘花

*转世5×咒灵虎

*纯清水

*写得很烂，我先道歉

「家里闹鬼」五条悟翘着腿躺在床上敲字，「越来越猖狂了」

手机很快弹出新消息提醒：「怎么，又给你收拾屋子了？」

【他的刘海好怪】：「他把卧室的窗帘洗了」

【我的刘海不怪】：「那不挺好吗，人家是只好鬼」

【你的刘海真怪】：「感觉更像是守护天使的类型，悟要什么就给什么ww」

【你的刘海真怪】：「你要是不喜欢，跟他商量一下把他弄到我这里来」

【他的刘海好怪】：「看来这种时刻被窥视的感觉硝子完全不懂啊」

【我的刘海不怪】：「找人作法」

当事人翻了个白眼，要是作法有用，他哪至于凌晨不睡觉在这儿跟好友们胡侃。

五条悟从小就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生物，长得古里古怪，四肢扭曲眼珠外翻，类似科幻电影里科学家做出的实验失败品，这些东西喜欢黏附在人类身上，偶尔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伸长脖子发出刺耳的嘶气声。

无论同龄人或者长辈都看不见他说的“怪物”，没人看得见也就没人理解，好在随着年龄增长这种奇异的天赋也在慢慢变弱，到目前，五条悟只需依靠一副墨镜就能过滤掉脏东西。

但是家里这只“鬼”他看不见。

发觉不对劲是在一星期以前，在学校附近租房的五条悟与往常一样抄近路回家，思考今晚宵夜吃布丁烧还是提拉米苏。

若不是开门时钥匙能插进锁里，他必会以为是自己想甜品太入迷走错了地方：迎接他的是干干净净的地板，擦得反光的玻璃茶几，阳光透过纱窗洒满了半个客厅，深灰色的窗帘束在一边，半腰处挽着一只漂亮的蝴蝶结，连早上走得急不小心踢翻的垃圾桶也好好立在角落。

门口的监控记录没有捉到可疑人员，而且哪有潜入别人家中只为帮忙搞卫生的家伙，某种意义上说比变态更变态啊。五条悟把家中能藏人的地方一一检查过，的确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家里值钱的不值钱的都在。后来事态越发诡异，找不到的东西会忽然冒出来端端正正地摆在茶几上，切剩下的面包会自动跑到冰箱，就连玄关处鞋子的摆放方向都达到令人惊叹的一致。

jing///察来了两次无果，家里的监控前后换了三个通通因不可抗力断线，夏油杰说这就像游戏通关遇上了boss，不能靠常规方法解决。

于是就有了今晚五条悟在line三人群里吐槽这只鬼胆子愈发大了。

【他的刘海好怪】：「明天的作业写了没」

【你的刘海真怪】：「杰，问你呢」

【他的刘海好怪】：「硝子这是又熬夜看小说忘记作业了？」

【我的刘海不怪】：「写了，你俩明天早点来抄别又挤到一块儿」

“我记得只有一张数学卷子要写。”五条悟放下手机，拉过手边的文件夹自言自语，“早十分钟起好了。”

他把试卷和学生证单独放在桌上方便明早收拾，而这将成为五条悟做出的十大错误抉择之一。

相比平日提前了十分钟的闹铃没有任何作用，五条悟第二天依旧赖床到不能再赖，打着哈欠去浴室洗漱，温水浇在脸上没能让他清醒过来，直到换好鞋收拾书包时，五条悟终于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学生证还是好好地压在试卷上，可是理应空白的数学试卷却密密麻麻写满了答案，甚至连姓名那一栏都没放过，五条悟愣了一下，而后猛地抽过卷子，从简答题开始迅速扫了一遍，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评价上面的解答过程，那必然是“通篇胡扯”。

活了快十八年，五条悟头一次有了很想破口大骂却不知从何骂起、词汇匮乏的情况。

“我说，你出来我们谈谈吧。”出门前，他面朝空无一人的客厅讲话，“你是我哪个死了的亲戚？或者没事儿干的孤魂野鬼想求我帮你完成遗愿？噢还有最恶心的情况，千万别是爱上我了。”

没有回应。

再住下去肯定会疯吧。五条悟在学校考虑了一整天决定另寻住处，下午收拾东西，顺利的话明天就能搬走。下午回到住处，客厅显然又被重新打扫过，只是又有了某些不一样，五条悟掩上门，敏锐地捕捉到一些动静。

他没急着换上拖鞋，往里走了两步，透过厨房半开的玻璃门看见里边站了个穿深蓝制服的少年，发色是很扎眼的粉，少年听见开门的动静转过身，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举止和说话都自然过头了：

“噢！老师回来啦。”

五条悟没来得及多问，少年眨眼就窜到了跟前，他比五条悟矮了大半个脑袋，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拥有一双蜜糖色的眼睛，嘴角和眉心带着伤疤但并不可怖。

这绝对不是人类的速度，更像是——瞬移。

终于现原形了？五条悟没有躲，眼神冷静地出奇，这只鬼总是做些多余的事，可说到底没有伤害过人。他摘下墨镜，只沉默了几秒便问：“老师？我？”

“显形真的好费咒力啊，试了一下午才弄明白。”粉头发的少年一边说一边嫌自己笨似的敲了敲脑袋，“五条老师想吃的奶油卷和仙台特产喜久福都买回来放冰箱啦。”

“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更不是什么老师。”

自称咒灵的家伙歪了歪脑袋，忽然踮起脚毫无预兆地凑过来似乎想仔细观察他，猫咪一样上挑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幸好五条悟下意识往后稍微退了半步，这才保住作为男子高中生异常珍贵的初吻。

“——真的完全不记得了呢，宿傩那家伙果然骗我。”

“宿傩又是谁。”

“唔......如果我不喊老师，可以让我跟着你吗。”

五条悟被对方这跳脱的逻辑弄得莫名其妙：“重点不在这里，你是哪来的鬼。”

“不是鬼啦，是咒灵，很高级的咒灵。”

“咒灵？”

“现在很少见到了，不对，我应该是唯一的一只。”

“你是不是不会好好听人说话？”从第一句话开始他们简直鸡同鸭讲，五条悟也不想继续讨论一堆没用的东西，语调陡然冷下十个度，“总之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别再妨碍我，走大门或者跳窗，随你。”

“可是——”

"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离我远一点。"

“抱歉......”意识到他动怒后少年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抱歉，刚才太激动了......我没有恶意......”

听完自称咒灵的家伙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概括起来即“我很厉害，留我有用”，五条悟忍住没继续发火，退一步想，这鬼若是嘴上答应离开，实际依然留在附近阴魂不散更麻烦，倒不如让其活动在视线范围以内，反正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忽悠两天不成问题。

“你是哪个年代的鬼。”

“呃......大概往前推一百多年。”这下老老实实地回答。

“名字？有名字吗？”

“虎......虎杖悠仁。”

“好蠢的名字。”那双清澈透亮的蓝眼睛毫不避讳地流露出嫌弃，“所以你跟着我，是因为我和你死之前认识的人长得像？”

“就是一个人。”虎杖悠仁小声嗫嚅了一句，“我不会弄错。”

和某人嘻嘻哈哈惯了，虎杖悠仁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五条悟并不能和记忆中的完全重叠，初见的活泼劲肉眼可见地落下去，焉焉地站在一旁，而五条悟自然不信什么前世今生，相比老师这个职业他更倾向于自己上辈子是个杀人魔——再加个最强的设定。

“你如果想留下来也行。”五条悟大发慈悲地打量他几秒，目光停在那道纵横眉眼的狰狞伤疤上，“先换个温和点的形象，我不想增加回头率。”

虎杖悠仁正要解释别人看不见他，转念一想五条悟说的有道理，脸上有疤总归是不好看的。

结局就是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五条悟低头看着不过他肩膀的“妖怪”，大得过分的琥珀色眼睛给本就富有少年感的脸庞平添两分稚气，身子骨还未长开，放大街上大概会被当成一个普通国中生。

“年龄太小了......你变个十八岁左右的。”

“十八岁？”对方为难地抓抓头发，“我......没有十八岁的时间，最多十七岁。”

“......”

事已至此，五条悟暂时放弃搬家的想法，取消了手机上预约的行程，正式和一只咒灵成为室友。

第一天，五条悟发在群里的消息是这样的：「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得先找到他的弱点，否则以后真就甩也甩不掉了」

第二天：「你们想吃什么，地球另一端的东西也行，他都能带回来」

第三天：「听话过头了跟养宠物一样，还没找到有什么弱点」

第四天：「他居然会做饭，问我明天要不要带便当去学校」

第五天：「做的蛋糕(配图.jpg)」

“你活着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摔坏过？”五条悟发完图放下手机，看着夹层塞满了至少十种水果切片，“哪有我提一句就直接去办的，问也不问。”

他不过是昨晚看视频时随口夸了句里面的水果蛋糕做得不错。

坐在餐桌对面的虎杖悠仁啊了一声，嘴里还塞着几块芒果：“大概因为我的封印没有完全除掉，一些事情下意识就去做了。”

“就是会把我的话当作主机下达的命令去执行，哪怕不能完全理解。”

“好像是这样，其实现形之前我记不清做了什么，应该没有添麻烦吧？”

“你帮我把数学卷子写满了，满分100你猜猜考了多少？”

“......40分？”

五条悟叉起蛋糕，堪称怜爱地扫了他一眼：“你考了9分。”

“......咳，说起来。”虎杖悠仁低下去的视线滴溜溜转了一圈，“我的数学是五条老师教的呢。”

五条悟不屑地哼笑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

“.......”

就这样过了半月有余，一天午休时夏油杰忽然问五条悟："过去这么久了，你找到他的弱点了吗。"

五条悟正在练新发行的游戏，嘴里包着半块巧克力含糊不清道："找谁的弱点。"

“完全被收服了啊。”夏油杰摇头叹气，“两个星期前信誓旦旦地说迟早把人家赶出去，现在却捧着不知谁做的蛋糕吃得这么开心。”

“留一个笨蛋在身边没坏处。”五条悟坐在窗台上继续打游戏，眼神却时不时往外瞟一瞟，似乎在搜寻什么人，直到一个粉色的点儿绕进视野范围内。

他敲下游戏的暂停键，长腿一迈轻轻松松地跨过椅子往外边走，夏油杰有理由怀疑要不是教室在四楼，这人估计会直接翻窗跳出去。

虎杖悠仁第一次来五条悟的学校，有点好奇地在教学楼附近走了一圈，在校学生要么回宿舍睡觉要么在教室休息，校园显得空荡荡的，五条悟拖着人就近找了个台阶坐下。

"是要这个口味吗。"虎杖悠仁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他。

"放这儿就行，我先把这关打过去。"

虎杖悠仁帮他拆掉外包装，在塑料纸的窸窣声中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他回过头，背后唯一能藏人的地方是几米开外的一片修剪成立方体的灌木，虎杖悠仁却感到一股很不舒服的目光黏在身上，明明除五条悟外其他人根本看不见他。

错觉吧，虎杖悠仁没想太多，注意力很快让游戏机吸引过去：“这就是新世界的游戏吗，放技能更闪了诶！”

五条悟见他很感兴趣，通关以后便调了重置进度塞给他，歪过身子以一副经验颇深的过来人姿态指导他要怎么操纵人物，显示屏上的小人转了个圈，虎杖悠仁按照指示打开装备栏，擅自给人物发色调成白色，捣鼓半天又在商店买下一只算命先生用的瞎子墨镜，雀跃道："看！和悟很像吧！"

"哈？你是笨蛋吗。"

“就是很像嘛，等我再换上凶一点的表情。”

“不许换！”五条悟说着就伸手去抢游戏机，虎杖悠仁这回没听他话，转身抱住游戏机往怀里塞不让他碰，屏幕上的白发小人因为各种误触满地图乱跑，最后掉进陷阱蹦出一个大大的game over。

他们闹得专心，没注意到跟前几时多出了两条人影。五条悟抬头，只见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并排站在不足三米的地方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家入硝子率先痛惜道：“悟，你终于疯了吗？”

“对空气手舞足蹈太久当心有人报//jing把你抓去精神病院。”

若有正儿八经的咒术师在场，必定会被瞬间暴起的强大咒力吓到。虎杖悠仁迟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如今没有诅咒师也没有狱门疆，赶紧将下意识护住五条悟的手臂随咒力一齐撤了回来。

五条悟没注意到他这点小动作，不客气地朝好友比了个中指：“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看不见我的悠仁是你们的损失。”

“这算见色忘友吗。”家入硝子趁机捎走了五条悟手边还未开封的奶茶，“我和杰也太可怜了，这杯奶茶就算赔礼吧。”

“硝子，只是你想喝别带上我啊。”

“太过分了！那是悠仁买给我的。”

后来他们又说了或者吵了什么虎杖悠仁一概没听进去，怔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五条悟那句"我的悠仁"，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闹了几句就离开了。五条悟还在气没喝到奶茶，完全无自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仍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屈起手指冲虎杖悠仁脑门儿一弹：“发什么呆呢，该回去了。”

“——痛啊！”

虎杖悠仁回过神捂着额头嗷嗷两声喊痛，五条悟弯下腰将信将疑地扒开他的手，被弹的那块儿果然染上一圈红。他啧了一声，非但没道歉反而怪虎杖悠仁没用："你不是咒灵吗，咒灵也会痛？"

"因为我是很高级的咒灵啊！"

话里透着一股不该有的骄傲呢。五条悟想笑，原本按着虎杖悠仁额头的手顺势揉了揉他粉茸茸的脑袋："请你吃烤肉总行吧。"

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听到该来的那句"好耶！"，五条悟扭过头，虎杖悠仁再次愣在原地以某种说不清欢喜更多还是惊讶更多的目光望着他，正准备冲脑门弹第二下，虎杖悠仁却忽然蹦起来狠狠抱住他的脖子，仗着自己个子矮挂在他身上一通乱蹭：

“我就知道没有找错人！最喜欢悟了！”

“——笨笨笨笨笨蛋！在干什么！快点下去！！”

“嗷不要打脑袋啊！更笨了怎么办！不过去吃烤肉的话悟又准备旷课吗。”

“补上假条就行。”

于是五条悟顶着被蹭乱的白毛，虎杖悠仁顶着被打痛的脑袋，一起进了烤肉店。

回到家时很晚了，夏油杰line上找五条悟打游戏惨遭拒绝，跟着痛斥这人见色忘友，家入硝子受了奶茶贿赂站在五条悟一边，说悟也只能跟非人类谈谈恋爱，哪个正常人受得了他。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设置成消息免打扰。

谈恋爱？为什么这俩人觉得他在和虎杖悠仁谈恋爱？简直可笑。

五条悟去客厅倒了杯柠檬水，路过隔壁房间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停下脚步，灯光从虚掩的房门口漏出来，他犹豫了一会，慢慢推开门望向里边。

虎杖悠仁坐在地毯上，手里捧着手机玩休闲类小游戏——手机是五条悟给他买的，里面只存了一个联系人。

“怎么啦。”虎杖悠仁问他，在手机叮叮咚咚的音效里听起来莫名像撒娇。

“你没睡啊。”五条悟没话找话。

“烤肉吃多了好饱，不想睡觉。”

“——那要来我房间打游戏吗。”

“欸！好啊！”虎杖悠仁迅速爬起来踩上拖鞋，几步蹦到五条悟身边，望着他的眼睛好似裹了一层闪闪发亮的糖浆，“玩中午那个吗！”

完全不像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咒灵啊。五条悟拿出游戏机，先行把人物角色调成一个粉色榴莲头，虎杖悠仁咕哝一句真小气，不情不愿地接过来点了开始。

他上手很快，五条悟坐在旁边主要解释新得的道具用途，有时候危急关头干脆直接上手帮他按键。虎杖悠仁盯着不断往下掉的红色血量条本来就紧张，五条悟这一按就更紧张了。

“笨啊你，跳过去啊！然后长按吃血包！”五条悟是真的跟他急，不明白虎杖悠仁的手怎么这么僵硬，“别被毒死了，返回上个地图捡道具。”

虎杖悠仁确实很僵硬，到最后几关已经是整个被五条悟圈在怀里手把手教学，不如说是五条悟在打，他只是个媒介。

老师年轻的时候好迟钝啊。虎杖悠仁的思绪乱飘，不过一心一意打游戏的样子也很帅啦。

就因为这走神的几秒钟，他没控制好攻击方向，一下死在了倒数第二关。

已经快十二点了。

顺理成章地，虎杖悠仁睡在了这里。五条悟可能反应过来了一些什么，睡下后没再多讲话。不过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总不习惯，他躺了十几分钟毫无睡意，正准备翻身的前一秒却瞥见旁边那人似乎在笑。

“今天吃了烤肉很开心？”五条悟差点没忍住上手捏一把他的脸。

“每天都很开心。”像是怕他听不清，虎杖悠仁蹭近了一点，那股笑意直渗进每一个字音，“最近常常想，能再见到悟真是太好了。”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五条悟慌忙侧过身，似乎是招架不住那两道直白又炽热的视线，心里那头自出生开始就没什么活力的小鹿却精神起来，在胸膛一通乱撞。

不行，得快点转移话题。

“——你是怎么死的。”

这话刚说出口五条悟就恨不能给自己一拳清醒清醒，立刻补救道：“我是说，你看上去并不弱，为什么连十八岁也没活.....不对不对——”

“这个啊。”虎杖悠仁没半点介意，“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从进入咒术界的那一刻就被判下死刑，老师给我争取到了死刑延期，同时也担任了我的处刑人。”

“你的老师杀了你？”

“因为只有老师才能杀死我嘛。”他顿了一会接着说，“我体内混着诅咒之王，就算是现在成了咒灵他依然会和我争主导权，不过我的意识一直占上风没什么好担心的，退一步讲，失去二十根手指的他完全不需要像从前那样提防了。”

“化成诅咒以后你的老师没再出手吗。”

“我去找过老师，但是没找到。”

“没找到？”

“——处刑后的第七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诅咒几近全灭，相对地咒术师一方也付出了惨重代价，老师他死于咒术界最后一场浩劫。以此为分界点，这个世界与咒力有关的一切都开始消退，整体往好的方向发展，不会再出现威胁人类生存的高级诅咒，嗯.......恐怕引起感冒都困难。”虎杖悠仁谈起这些时语气平淡，“我没能见到老师，时间上正好错开了，老师大概没想到我能成为诅咒回来，留给后世的只有一些重要资料和他的手稿，曾经一起生活的地下室也被老师用咒力烧得干干净净。”

五条悟不会将自己代入虎杖悠仁口中的“老师”，虎杖悠仁也没有过多地怀念，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神奇的默契，无需拿前世绊住今生。

“——眼睛下面的疤又是怎么回事。”五条悟说完才发觉自己的食指已经摸上去了，很平滑的触感，不是第一次见时横在眉心的那种粗粝的伤痕。

“吞手指时留下的，消不掉，算是刻进了灵魂吧。”虎杖悠仁摸着另一边眼角，满不在乎地说，“曾经被不认识的路人夸过有个性。”

“确实有个性。”虽然虎杖悠仁语气轻松，五条悟却知道于他而言这绝对称不上什么好的经历，“我明天还得早起，睡觉吧。”

“——我都忘了悟明天要上学！不该拉你打游戏的！”

“我午饭要吃炸虾，还有，明天多注意看手机。”

“欸...？好.......好的。”

第二天上课，五条悟做贼似的把自己藏在一堆书后边，连根白毛都看不见，没人知道他在策划什么，直到最后一节课下才探出半个脑袋。

“悟，你今天吃什么。”

家入硝子抱着一堆要写的小组报告坐到课桌对面，自从五条悟的午餐给虎杖悠仁接手后，支撑家入硝子学习的最大动力就成了中午蹭饭。她揭开桌子上的便当盒，差点被最上层一字排开的金黄色炸虾闪到眼睛，“——我真的有点嫉妒了呢。”

五条悟撑着下巴哼哼地笑起来：“都是悠仁做的。”

“你九分的数学卷子也是他做的？”说话间，夏油杰已经夹走一块炸虾。